寄妙理于豪放之外——观张永生画有感

画家张永生作品
黄健中
张永生的画有真情,有趣味,更有几分浪漫与豪放,难得将情趣藏于笔墨,笔墨寄妙理于豪放之外。
中国画,千百年追求的最高意境是天地间的化育生机。朱屺瞻先生强调意在我。他作画竟然能感受“气从脚发,如歌如舞”。艺术家的创作状态达到如此境界,这是我读书读到画家作画最为生动的自我描述。《庄子·齐物篇》云:“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。““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,胡蝶之梦为周与。”大概就是这种状态。观永生画,无论人物、骏马、骆驼、雄鸡……都有大美不言之感。他作画之潇洒,狂舞之趣让我想到朱屺瞻作画的感觉。
庚寅年永生赠我一幅长卷画《驼颂》,题有独白似的短文,洋洋洒洒数百字写骆驼的精神,抒发自己的志向。三年来,此画置于我书房,闲时玩味,常读常新,爱不释手。其云:“我们从来都不见骆驼在沙漠里奔跑,因为那样会让它迅速死亡。”“它总是默默地抬起嶙峋的身躯负荷重物缓缓的远足。”长卷中四十九匹形态各异的骆驼“伴着孤影无言地行走,踏入无边无际、黄尘滚滚,阴风怒吼的大沙漠中……挑战死亡,挑战极限,他身上透着一种无畏,一种坚韧,一种踏实,一种气慨。没有恐惧,没有躁动,没有委屈,没有怨恨,没有回头,他们稳稳健健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前方,走向绿洲,走向希望……”
时值我从事电影工作五十年。半个世纪,我从不懈怠,也无“奔跑”,画中字字句句都说到我心坎上。远足的骆驼队,有韵律,有节奏,音容笑貌扑面而来。观《驼颂》犹如聆听贝多芬的交响乐,总让我情不自禁热泪盈眶。
永生的画,留白处画外有画,如同电影的潜台词,外师造化,中得心源。他抒发自己的情感,却让我感受自己大半生的艺术经历。有一天,一位成功的企业家朋友观此画,久久不愿离去,我在他眼神中看到了泪光。我想,必定是触动了他的心弦。大凡奋斗者都有画中骆驼的感悟。画家以他独有的感知感染他人,这是艺术永恒的价值。
永生的笔,通俗通雅,通古通今,放任无羁,变化多端,有继承、有出新,随心所欲,致于化境。
年轻的他颇有几分大师风范,难得。
黄健中
2012.10.26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