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居笔先情寄画外
走近乔森的花鸟世界,让人感到有一种清新、明丽的雅逸之气。不论是春兰秋菊,夏荷冬梅,在他的笔下一枝一叶,一花一蕾都充满活力,富有性灵,仿佛闻到了花儿沁人心脾的芳香。听到了鸟儿妙如笙篁的歌唱,令人赏心悦目、涤虑净心。
乔森是一位富有诗人的浪漫特质、卓然有成的优秀画家。他的画作题材丰富,形象鲜活,笔墨精到,意境深远,富有诗情。且看:晴空碧霄,一鹤凌云,天地何其旷荡,我欲乘风归去,野塘池畔,鸥鹭轻飞,此际几多悠闲,人间谁得超然。荷塘上下,有紫燕低掠,蜻蜓点水;芦苇丛中,见沙欧伫立,鸬鹚追鱼。夜阑人静,松竹掩映月下;阳春烟景,桃柳摇曳风前。伟岸奇倔,似有浩然之气者,松也之鳞峋突兀,而又耿介无言者,石也。搏击长空,雄视千里,硕强威猛,非鹰耶谁;穿弄碧波,任意深浅,悠游自在,岂鱼之谓。昂首阔步,引亢高歌,方显英雄本色;憨态可掬,争相觅食,谁家鸡雏蓬茸。芳草鲜美,栏菊萧疏,各得佳趣,姹紫嫣红,冷艳素馨,别具情态……。面对如此丰富、独到、有情有趣、有意、有境、有味、有韵的“抒情诗篇”,让人如沐春风,如饮芳醪。但觉置身画境,物与神交。得心灵之抚慰,忘尘嚣之纷扰。

乔先生自幼随父学画,有深厚的家学渊源,且聪慧过人,勤于学而敏于思。对祖国传统文化有深刻的领悟和丰富的积累。在大学学习阶段,虽然也受到学院派在西画方面的系统训练,素描、油画都颇具功力,然而对传统写意花鸟画却痴心不改,情有独钟。他崇尚徐渭的豪放旷达,八大的奇倔简淡,任颐的严谨精到,吴昌硕的浑朴超迈,齐白石的意趣天然,潘天寿的霸焊强雄……。大师的深刻影响,早已融于心,会于神,形成了他难以割舍的古典情结。故其作品总是体现着严谨完整,朴茂豪荡,清新明丽,雅逸骏爽的古典之美,散发着静谧、蕴籍、敦厚冲和、淡荡闲适、和谐自然的古典精神。
乔先生热爱传统文化,继承传统文化,却从不因循守旧、抱残守缺。不以追求狂怪为能事,不以妄自标新而自诩。经过在中国国家画院高研班的进修,得到了张立辰、詹庚西、邓林等名师指授,艺术观念,绘画技巧都有了质的飞跃。作品更具有特色,艺术上更趋成熟。明丽的色彩,清新的笔墨,生动的形象,高雅的格调,恢宏的气势、巨大的张力,体现着一种一往无前、昂扬向上、欣欣向荣、勃勃生机、和谐自然的时代精神和新的审美追求。

乔先生的画笔墨精妙,深谙笔墨技巧的真谛和神髓。他有很好的书法功底,近年来又专攻黄慎的草书,徐文长说:“迨草书盛行,乃始有写意。”可见草书于写意画的重要意义。乔森作品笔法丰富,能心手相应,意到笔随。他画枝干,凝重朴厚,苍劲老辣;画兰草其线条劲妍流美,畅达幽激;竹叶潇洒,梅干如铁,菊多灵变,勾甩点勒,或乘势直取,气象万千,如长枪大戟;或细为描摹,灵动缜密,如女红针绣。乔先生用墨用水之妙,尤为人称道。凡墨的浓淡干湿,黑白苍润,或浓比乌云,氤氲飘忽,或淡薄雾,若有还无。真是蓊蓊郁郁、苍苍茫茫、蠕蠕欲动,冉冉欲飞,他画荷叶、芭蕉、岩石、水口,则大块铺陈,层次丰富,浓淡有致,淋漓痛快,万千气象。他画鹤尾、燕翅、鸡脯、鹰背,则稍加点染,笔才三五,毛满羽丰,妙趣天成,象已应焉。故他的画笔墨和谐,骨肉匀停,既雄浑博大,有阳刚劲键的强质之美,又灵秀工巧,得阴柔婉约的温雅之致。

中国的民族传统绘画在立意为象,语言形态,画面构成,笔墨表述等各个美学层面上,都形成了一整套在美学原则上能提示其深层艺术规律的法则棗程式。程式的出现是中国绘画艺术走向成熟的标志,也是中国绘画由“流变型”逐步走向“超常稳定”的阶段性转换。程式化使中国画有了更加鲜明的艺术特征,进而规范了绘画的美学法则,同时也为绘画艺术的传播借鉴提供了学习的图式和概则。乔先生深谙此中三味,把程式化的形式因素运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妙境。使画面丰富完整,满而不拥塞,简而不空泛,大处见气势,小处见精到,保持着鲜明的民族风格,散发着民族文化的精神气息,极大地提高了画面的可观赏性和形式意义上的美学品格。
我特别欣赏乔先生笔下的小鸟,简练的笔墨,生动的神态,既富有性灵,又情趣盎然,尤其是近来画的一些飞禽,用各种顿挫勾连的线型,使之“聚线成形”,把鸟的羽毛,体形、结构、神态画得更加生动可爱,而笔墨形式更加空灵活脱,更富有现代感。这种独具一格,创造性的笔墨形式,一旦更加完善成熟,必将使乔先生的画面目一新,进入一个更高更新,更美的艺术层面,从而完成由古典走向现代的嬗变,同时也构成起了一套独具面目,完全属于自己的笔墨形态和语言体系。

在一个多元的时代,各种不同风格,流派的绘画艺术,都有广阔的生存发展空间,根本没有高低之分。就绘画本身而言,关键不在于画什么,而在于怎样画,再进一步说,关键也不在于怎样画,而在于画得好不好。传统也罢,现代也罢,关键是一个“好”字
张静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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